景厘原本有很多问题可以问,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。 他去楼上待了大概三十分钟,再下楼时,身后却已经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。 良久,景彦庭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,低低呢喃着又开了口,神情语调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,只是重复:谢谢,谢谢 。霍祁然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回答,我很快就到。想吃什么,要不要我带过来? 爸爸,你住这间,我住旁边那间。景厘说,你先洗个澡,休息一会儿,午饭你想出去吃还是叫外卖? 他的手真的粗糙,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,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,微微泛黄,每剪一个手指头,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。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景彦庭这才看向霍祁然,低声道:坐吧。 吴若清,已经退休的肿瘤科大国手,号称全国第一刀,真真正正的翘楚人物。 事实上,从见到景厘起,哪怕他也曾控制不住地痛哭,除此之外,却再无任何激动动容的表现。